军人戍守边关疆18 年未评功,申请转业消息传开,营部电话被打爆了

84 2025-08-18 18:14

“小峰啊,电话里听着,你那边风声怎么那么大?”

“又降温了吧?” 电话那头,是母亲带着担忧的、苍老的声音,“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,在那上面待了快二十年,苦还没吃够吗?”

“听妈一句劝,今年,就申请转业吧。”

“你爸这身体,一天不如一天了……”

林峰听着母亲的絮叨,下意识地,紧了紧身上那件厚重的防寒服。

他转过身,背对着那能把人骨头吹裂的山口寒风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,听起来平稳一些:“妈,您别担心。”

“我这儿挺好的,不辛苦。”

“当兵的,哪有说辛苦的?”

“您和我爸,保重好身体就行。”

“部队的事,我自己有数。”

他知道,电话这头的“不辛苦”,在那遥远的、温暖的家乡,听起来,是多么的苍白。

但他又能说什么呢?

有些辛苦,是说不出口的,因为,那叫使命。

01

林峰,一个扔在人堆里,你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名字。

但在喀喇昆仑山口的红山哨所,这个名字,就是“定海神针”。

红山哨所,海拔5380米。

这里的空气,含氧量不到平原的一半。

风,一年刮两次,一次刮半年。

年平均气温,零下20摄氏度。

在这里,一棵草都活不成,是名副其实的“生命禁区”。

可就在这片连飞鸟都罕至的绝境之地,林峰,一待,就是十八年。

十八年前,他还是个皮肤白净、眼含锐气的新兵蛋子。

十八年后,岁月和高原,像两把刻刀,在他的脸上,留下了深深的印记。

他的皮肤,是那种被紫外线反复灼烧后,特有的古铜色,嘴唇因为常年缺氧而微微发紫,眼角的皱纹里,仿佛都藏着风霜。

他现在的军衔,是一级军士长。

这是士兵的最高军衔,万里挑一,被誉为“兵王”。

在红山哨所,乃至整个边防营,所有人都习惯叫他“林班长”。

不管是他带出来的兵,后来当了连长、营长的,还是新来的、军衔比他高的年轻军官,见到他,都会恭恭敬敬地,喊一声“林班长”。

这一声“林班长”,喊的不是军衔,是资历,是技术,更是所有人,打心底里的服气。

林峰是哨所的雷达技师,兼半个“全科医生”。

哨所里,大到价值千万的相控阵雷达,小到一个烧水的电磁炉,只要是带电的、会转的、能响的,就没有他弄不明白的。

在这高原之上,设备出故障,是家常便饭。

有时候,厂家派来的专家,坐着飞机、换了三趟车,折腾好几天上到哨所,对着被冻“傻”了的精密仪器,也是一筹莫展。

但只要林峰往那儿一蹲,听一听,摸一摸,再用他那双粗糙得像砂纸一样的手,捣鼓几下,十有八九,机器就能重新欢快地运转起来。

“神了!”

“真是神了!” 厂家的工程师,看着他,佩服得五体投地,“林班长,您这手艺,要是在我们公司,起码是年薪百万的总工程师级别!”

林峰只是嘿嘿一笑,拍了拍手上的灰,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:“没那么玄乎。”

“就是跟这些铁疙瘩待久了,摸清了它们的脾气而已。”

他话不多,人很闷,平时除了钻研那些电路图,就是一个人,坐在哨所门口,望着远处的雪山抽烟。

但只要哨所有事,不管是巡逻队缺个向导,还是炊事班的高压锅坏了,只要有人喊一声“林班长”,他总会第一时间,出现在最需要他的地方。

他就像红山哨所的一颗螺丝钉,牢牢地,嵌合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。

不起眼,却不可或缺。

02

十八年的时间,有多长?

长到足够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,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成年人。

长到足够让一座繁华的城市,改天换地。

也长到,足够让一个人的青春和热血,全部都融进脚下这片永冻土里。

林峰的十八年,没有惊天动地的战功,没有挂满胸膛的奖章。

他的功劳,都藏在那些看似平凡的、日复一日的坚守里。

他还记得,刚上哨所的第五年,冬天,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风雪,席卷了整个防区。

大雪封山,哨所和外界的联系,几乎全部中断。

就在那个节骨眼上,负责监控整个防区空域的警戒雷达,毫无征兆地,罢工了。

在那种“睁眼瞎”的时刻,雷达就是哨所的命根子。

没有雷达,万一有情况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当时的连长,急得满嘴起泡。

向上级报告,请求支援,但暴风雪太大,直升机根本飞不上来。

是林峰,二话不说,背上工具包,腰上缠着绳子,就冲进了那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暴风雪里。

雷达天线,在哨所后面最高的山顶上。

平时走上去,都要半个小时。

那天,他硬是在没过膝盖的积雪里,顶着刀子一样的寒风,爬了整整三个小时。

等他爬到山顶时,整个人,已经成了一个雪人。

手和脸,都冻得失去了知觉。

他就靠着嘴,咬着手电筒,用已经冻僵的手,一根线一根线地排查。

最后发现,是一个核心的供电模块,被极度的低温,给冻坏了。

他愣是靠着一个备用模块和一把电烙铁,在那零下四十度的、连哈气都能结成冰碴子的山顶上,把那比头发丝还细的电路,给重新焊了上去。

当雷达天-线,重新开始转动,监控屏幕上,重新出现那熟悉的绿色扫描线时,整个哨所的官兵,都沸腾了。

事后,连里给他报了三等功。

但最后,却因为“装备维护属于本职工作”,而被上级给拿了下来。

林峰自己,倒是一点也不在乎。

他说:“只要这‘眼睛’亮着,比给我个一等功都实在。”

这样的事情,在过去的十八年里,数不胜数。

他带出来的兵,一茬又一茬。

有的,提了干,当了军官,在别的部队,干得风生水起;有的,退了伍,回了家,成了各行各业的骨干。

但无论是谁,只要提起林峰,都会竖起大拇指,说一声:“那是我老班长!”

“没他,就没我的今天!”

这些年,不是没有机会离开。

凭他的技术,凭他的资历,调到后方的机关,或者技术保障大队,过上安稳的日子,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
但他都拒绝了。

“这地方,总得有人守着。”

“这些设备,也总得有个人看着。”

“我走了,不放心。” 这是他最常说的一句话。

他把最好的十八年,都献给了这座雪山,献给了这些冰冷的机器。

他亏欠的,是家人。

他和妻子,是相亲认识的。

结婚第二年,女儿出生。

他前后,只请了十五天的假。

女儿从出生到现在,上了高中,他陪在她身边的时间,加起来,不到一年。

每次,都是通过那断断续续的、信号极差的卫星视频,看一看妻子眼角新增的皱纹,和女儿那越来越陌生的脸。

“爸,我们班同学,都去参加夏令营了,我也想去。” 视频里,女儿的声音,带着一丝疏远和试探。

“好……好啊……想去就去……” 林峰对着屏幕,搓着手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他想问问女儿在学校的情况,想跟她说几句贴心话,但话到嘴边,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最后,还是妻子打了圆场:“行了,你那边信号不好。”

“家里你别担心,有我呢。”

“你在部队,自己多注意身体。”

视频挂断,看着那漆黑的屏幕,林峰这个在暴风雪里,都能挺直腰杆的硬汉,眼圈,却红了。

03

压垮骆驼的,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,而是,每一根。

十八年的坚守,十八年的亏欠,像一座无形的大山,渐渐地,压得林峰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
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,是父亲的一场病。

去年秋天,他父亲突发脑梗,虽然抢救了过来,但从此,便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,生活不能自理。

电话里,母亲的声音,苍老而无助。

“你爸他……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……天天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发呆。”

“他想你啊,小峰……”

那一刻,林峰的心,像是被一只手,狠狠地揪住了。

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,已经错过了太多。

他错过了女儿的成长,错过了妻子的青春。

他不能再错过,陪伴父母的、最后的时间了。

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是这个世界上,最残酷的事情。

那天晚上,他一个人,在哨所门口,坐了一夜。

他抽光了整整一包烟,看着远处的雪山,在黎明的晨曦中,一点点被染成金色。

他做出了一个,他这辈子,最艰难的决定。

他要申请转业了。

第二天,他走进了营长张成的办公室。

张成,是两年前,刚从军事院校毕业,调到红山哨所当营长的。

他比林峰,小了整整十岁。

当年,他刚下连队的时候,还是个毛头小子,就是林峰手把手,教他如何在高原上巡逻,如何辨别风向。

“林班长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快坐!” 看到林峰,张成显得格外热情,亲自给他倒了杯水。

林峰没有坐。

他只是从口袋里,掏出了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申请书,放在了张成的办公桌上。

“营长,我想……申请转业。” 他的声音,很平静,但每个字,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张成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

他拿起那份申请书,看着上面那熟悉的、刚劲有力的字迹,手,都有些微微发抖。

“林班长……你……你这是干什么?” 他抬起头,看着林峰,眼神里,充满了不解和震惊,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对现在的岗位,有什么不满意?”

“还是……还是我这个营长,有什么地方,做得不对?”

在他心里,林峰,就是红山哨所的“魂”。

他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,林峰会主动提出离开。

“不关你的事,营长。” 林峰摇了摇头,“是我自己的原因。”

“我家里的情况,你也知道。”

“我爸病了,我妈一个人,照顾不过来。”

“我……我想回家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 张成还想劝说,但当他看到林峰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、疲惫的眼睛时,所有劝说的话,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
他知道,林峰决定的事,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。

他更知道,眼前这个像山一样沉默的男人,为这座雪山,为这支部队,付出得太多了。

部队,亏欠他的,也太多了。

“林班长,你的情况,我理解。” 张成沉默了很久,才艰难地开口,“但是,你……你有没有想过,你这么走了,甘心吗?”

“甘心什么?”

“你这十八年,任劳任怨,功劳苦劳,谁都看在眼里。”

“可你的档案上,除了几个‘优秀士兵’,连一个三等功都没有。”

“就这么转业回去,到了地方上,什么待遇都没有。”

“这对你,太不公平了!” 张成激动地说。

林峰听了,只是淡淡地笑了笑。

“我当兵,又不是为了立功受奖。” 他看着窗外那连绵的雪山,眼神,悠远而平静,“我守着这山,守了十八年。”

“这山,没出过事。”

“这比什么功劳,都让我心里踏实。”

04

林峰要申请转业的消息,像一阵风,很快,就从营部,传遍了整个红山哨所,甚至,传到了山下的团部。

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,第一反应,都是震惊,然后,是惋惜,和一种难以言说的、愤愤不平。

“什么?”

“林班长要走了?” 哨所里,几个年轻的战士,围在一起,议论纷纷,“怎么这么突然?”

“听说是家里有事,父亲病了。”

“哎,真是可惜了。”

“林班长可是咱们这儿的‘定海神针’啊。”

“有他在,咱们心里都踏实。”

“他要是走了,以后那雷达,谁来伺候啊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而且,我听说,林班长在部队十八年,一个功都没立过。”

“就这么走了,也太亏了吧?”

“嘘……小声点!”

“这话可不能乱说!”

年轻的战士们在惋惜,而那些和林峰一起,在高原上,并肩战斗了多年的老兵们,心里,更是五味杂陈。

哨所的炊事班长老王,和林峰,是同年兵。

他蹲在厨房门口,一口一口地抽着烟,眼睛,红红的。

“我早就跟他说过,让他别那么死心眼。” 老王的声音,有些沙哑,“前几年,团里有个去军校提干的名额,指名道姓,就想要他这样的技术骨干。”

“只要他点个头,现在,至少也是个技术少校了。”

“可他呢?”

“说哨所离不开他,硬是把名额,让给了一个比他年轻的。”

“还有大前年,那次联合演习。”

“他一个人,保障了七台雷达车,连续七天七夜,没合过眼。”

“演习结束,导演部要给他报二等功。”

“他又给拒了。”

“他说,功劳,是大家的,他一个人,不能占了。”

“你说,天底下,怎么有这么‘傻’的人啊!”

老王说着,狠狠地,把烟头摁在地上。

“傻”,是很多人,对林峰的评价。

在这个“会哭的孩子有奶吃”的年代,林峰这种只会埋头干活,从不邀功请赏的“老黄牛”,显得是那么的,格格不入。

他的功劳,太“静”了。

不像那些在比武竞赛中,拿到名次的,有奖牌;也不像那些在抢险救灾中,冲在前面的,有镜头。

他的功劳,都融化在了那一次次转动的雷达天线里,融化在了那一行行平稳的数据里,融化在了这十八年,平安无事的日日夜夜里。

这些功劳,看不见,摸不着。

领导不常来,也就不容易被看见。

时间一长,似乎,也就被人遗忘了。

营长张成,把林峰的转业申请报告,和一份自己亲手写的、关于林峰事迹的补充材料,一起,交到了团里。

团里的政委,在看过材料后,也找张成谈了话。

“张成啊,林峰这个兵,我是知道的。”

“是块好料,也是个老实人。” 政委的语气,也充满了惋惜,“但是,你也知道,部队有部队的规矩。”

“评功评奖,是要看硬指标的。”

“他这些年,没有参加过大型比武,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、记录在案的事迹。”

“我们想帮他,也是有心无力啊。”

“可是,政委……”

“行了,你别说了。” 政委摆了摆手,“他的转业报告,我批了。”

“你回去,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。”

“另外,在转业待遇上,团里会尽可能地,给他一些倾斜和照顾。”

“也算是,对这位老兵,最后的一点补偿吧。”

话,说到这个份上,张成知道,再争下去,也没有意义了。

他拿着那份被批准的报告,回到哨所,感觉自己的脚步,有千斤重。

05

转业报告,被批准了。

林峰的离开,正式进入了倒计时。

他似乎,并没有因为自己“一无所有”的离开,而感到任何的失落和不平。

他的脸上,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。

他开始默默地,整理自己的东西。

他的东西很少,一个半旧的帆布背囊,就能全部装下。

几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一本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专业书籍,还有一张已经泛黄的全家福。

照片上,是十年前的他,和妻子女儿的合影。

那时候的他,还很年轻,脸上,还没有现在这么多风霜的痕迹。

他的女儿,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,依偎在他怀里,笑得一脸灿烂。

林峰用粗糙的手指,轻轻地,摩挲着照片上,女儿的脸。

眼神里,流露出一丝罕见的、温柔的光。

他把手头所有的工作,都做了交接。

把他那十几本,记得密密麻-麻的、关于哨所所有设备维修保养心得的笔记本,郑重地,交给了接替他的那个年轻的、二级军士长。

“以后,这些‘宝贝’,就交给你了。”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“对它们好点。”

“它们,就是咱们的命。”

哨所的官兵们,用自己的方式,为他送行。

炊事班长老王,杀了一头羊,非要给他办一个送行宴。

哨所里,那些被他带过的、骂过的年轻战士们,一个个,都端着酒杯,排着队,来给他敬酒。

眼睛,都是红的。

“班长,我干了!”

“你随意!”

“班长,没有你,就没有我的今天!”

“以后,你到了地方上,要是有什么事,只要我能办到的,一定给您办!”

“班长,你放心!”

“你守了十八年的山,以后,有我们呢!”

“保证,出不了任何岔子!”

林峰的酒量很好,但那天晚上,他却醉得一塌糊涂。

他被几个战士,搀扶着,送回了宿舍。

营长张成,一直陪在他身边。

看着这个躺在床上,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,念叨着某个雷达参数的“兵王”,张成的心里,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他觉得,自己这个营长,当得,很窝囊。

他连自己最敬佩的一个兵,都留不住,也给不了他应得的荣誉。

他坐在林峰的床边,陪着他,默默地抽着烟。

就在这时,宿舍的门,突然,被“砰”的一声,撞开了。

一个负责通讯的、年轻的士兵,连门都忘了敲,像一阵风一样,冲了进来。

他的脸上,因为剧烈的跑动,而涨得通红,额头上,全是汗。

他的眼神里,充满了震惊、激动,和一丝……难以置信。

他跑到张成面前,甚至都忘了敬礼,上气不接下气地,指着门外,结结巴巴地说:

“报……报告营长!”

“营……营部的电话……快……快被打爆了!”

06

“电话被打爆了?”

张成猛地站起身,一把抓住那个小战士的胳膊,眉头紧锁:“胡说八道什么!”

“什么电话被打爆了?”

“谁打来的?”
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啊!” 小战士喘着粗气,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震惊,“就是……就是从大概半个小时前开始,营部那几部电话,就没停过!”

“一个挂了,另一个马上就响!”

“而且,打电话来的,好像……好像军衔都挺高的!”

“有……有团长,有旅长,我好像还听接电话的参谋,喊了一声‘首长’!”

“他们……他们都在找同一个人!”

“找谁?” 张成的心,莫名地,开始狂跳起来。

“就……就是找林峰,林班长!”

张成彻底愣住了。

他回头,看了一眼还在床上,沉沉睡去的林峰,脑子里,一片混乱。

找林峰?

一群军衔不低的领导,在同一时间,不约而同地,打电话到这个偏远的边防营,指名道姓地,要找一个即将转业回家的老兵?

这太不合常理了。

“走!”

“去看看!” 他来不及多想,扔下这句话,就大步流星地,冲出了宿舍,向着营部的通讯室跑去。

营部的通讯室里,此刻,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。

几名通讯兵和参谋,满头大汗地,接着此起彼伏的电话。

他们的脸上,都带着和刚才那个小战士,如出一辙的、震惊而又困惑的表情。

张成刚一冲进去,就听到一名参谋,正对着话筒,用一种极其恭敬的语气,结结巴巴地回答着:

“是……是!”

“首长!”

“我向您保证!”

“林峰同志,现在,确实还在我们营里!”

“是的,是的,我们一定会把他留住!”

“请您放心!”

挂断电话,那名参谋看到张成,像是看到了救星,立刻把电话听筒,递了过来,声音都带着哭腔:“营长!”

“你可算来了!”

“这是……这是咱们军区后勤部的王副部长,亲自打来的电话!”

“他……他也要找林峰!”

军区后勤部的副部长?

那可是将军啊!

张成感觉自己的脑袋,“嗡”的一声。

他颤抖着手,接过电话。

“喂?”

“王副部长吗?”

“我是红山哨所营长,张成!”

“张成?” 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威严而又中气十足的声音,“我问你!”

“你们营,是不是有一个叫林峰的雷达技师,要转业了?”

“是……报告首长!”

“是有这么回事……”

“混账!” 电话那头的声音,突然提高了八度,吓得张成一哆嗦,“你们团,你们营,是怎么搞工作的?”

“林峰这样的技术骨干,国宝级的人才,你们就让他,这么安安静静地,脱了军装回家种地?”

“你们的脑子,是被高原上的风,给吹傻了吗?”

“我告诉你,张成!”

“我现在,不是以一个副部长的身份,是在以一个被林峰救过命的老兵的身份,命令你!”

“必须!”

“无论如何,都要把林峰给我留住!”

“要是他走了,我拿你是问!”

没等张成回话,电话,就被“啪”的一声,挂断了。

张成握着听筒,呆立在原地,半天没回过神来。

被林峰……救过命?

这到底,是怎么回事?

还没等他想明白,另一部电话,又响了起来。

一个通讯兵,接起电话,听了两句,立刻,又把电话,递给了他。

“营长……是……是空军某试飞基地的……他们说,他们那儿的司令,要亲自跟您通话……”

空军司令?

张成感觉自己,快要疯了。

他机械地,接起了那个电话。

“你好,我是张成。”

“张成营长吗?”

“你好,我是李振华。” 电话那头的声音,沉稳而有力,“我长话短说。”

“我听说,你们那儿的林峰班长,要转业了。”

“我今天打电话来,不为别的。”

“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
“五年前,我们基地研发的新一代高原无人侦察机,在进行极限测试的时候,连续三次,在你们防区上空,出现数据链中断的严重故障。”

“当时,所有的专家都束手无策,是林峰,靠着他自己画的一张电路图,和一个大胆的猜想,帮我们找到了一个连设计方都没有发现的、致命的设计缺陷。”

“可以说,没有他,我们那款无人机,至少还要推迟两年,才能列装部队。”

“这份功劳,我们基地,一直给他记着呢!”

“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,这样的人才,绝对不能放走!”

“你们陆军要是不要,我们空军,抢着要!”

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,来自天南地北,来自不同的军种,不同的单位。

有来自某军事院校的教授,说林峰当年,曾经凭着一篇自己写的、关于高原电磁环境的论文,解决了他们一个困扰多年的科研难题。

有来自某特种作战旅的旅长,说林峰当年,曾经在演习中,背着一台电台,在雪地里,走了三天三夜,为他们旅的斩首行动,提供了最关键的情报支援。

还有的,甚至,是已经转业多年,现在已经是地方上一家大型科技公司老总的人,也通过私人关系,把电话,打到了营部。

“我当年,就是林班长手下的一个兵。”

“我这条命,是他从雪崩里刨出来的!”

“我不管部队怎么决定,但我告诉你们,林班-长要真转业了,我养他下半辈子!”

张成和通讯室里的所有人,都彻底傻眼了。

他们感觉自己,像是在听一个神话故事。

他们眼中的那个,沉默寡言、只会埋头修机器的“老实人”林峰,在这些电话里,却变成了一个,仿佛无所不能的、传奇英雄。

07

这些电话,像一块块拼图,慢慢地,拼凑出了一个,他们所有人都从未了解过的,真实的林峰。

他的功劳,不是没有,而是太多了。

多到,他自己,都从未放在心上。

他救过的那些人,帮助过的那些单位,解决过的那些难题,他自己,或许早就忘了。

但那些被他帮助过的人,却一个个,都把他,深深地,刻在了心里。

他们,就是林峰那枚,看不见的,却熠熠生辉的,“活着的军功章”。

消息,是如何传出去的?

其实很简单。

最初,只是一个被林峰带过的、现在已经是某边防团副团长的兵,在一个战友群里,无意中,提了一句:“哎,听说我老班长林峰,要转业了,一个功都没立,可惜了。”

一石,激起千层浪。

这个群里,有上百号人,都是从红山哨所,或者和红山哨所有过交集的人。

他们,又把这个消息,传到了自己的战友群,朋友圈。

就这样,一传十,十传百。

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,林峰要“默默无闻”地转业回家的消息,就在无数个军人的圈子里,炸开了。

于是,便有了这一个又一个,打爆了营部电话的“请愿”。

他们不是来质问部队的规定,也不是来为林峰鸣不平。

他们只是想,用自己的亲身经历,来为这个他们心中,真正的英雄,作一个最朴素的证明。

证明他的坚守,是有价值的。

证明他的付出,是没有被遗忘的。

张成和营里的政委,两个人,拿着纸笔,一晚上,没有合眼。

他们把每一个电话的内容,都详细地,记录了下来。

那个本子,越记越厚。

他们的心情,也越记越沉重。

他们感到羞愧。

作为一个天天和林峰在一起的,直接领导,他们竟然,对林峰的这些事迹,知之甚少。

他们看到的,只是一个优秀的雷达技师。

而他们没有看到的,是一个把自己的能力和热血,播撒到了人民军队各个角落的,无名英雄。

第二天一早,张成和政委,带着那个厚厚的、写满了“证明”的笔记本,和一份他们连夜赶出来的、措辞恳切的紧急报告,坐上了下山的车。

他们要把这份“请愿书”,亲自,交到师部,交到军区!

他们要为林峰,讨一个,他早就应该得到的,公道。

08

林峰,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?

是第二天早上,他酒醒之后。

他看着营里所有的人,都用一种混杂着“敬畏”、“崇拜”和“心疼”的,奇怪的眼神看着他,他还有些莫名其妙。

直到炊事班长老王,把昨天晚上的事,一五一十地,跟他学了一遍。

林峰听完,整个人,都愣在了原地。

他没想到,那些他以为,早就被风吹散了的、陈年烂谷子的往事,竟然,还有那么多人,替他记着。

他更没想到,自己一个普普-通通的老兵,要转业回家这点小事,竟然会惊动那么多人,甚至,是那么多他以前,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大首长。

他的第一反应,不是激动,也不是欣慰,而是……惶恐。

“胡闹!”

“这简直是胡闹!” 他找到政委,涨红了脸,激动地说,“我就是个兵!”

“服从命令,是我的天职!”

“转业,是组织的决定,我服从!”

“他们……他们这么干,不是在给我帮忙,是在给组织添乱啊!”

看着眼前这个,还在为组织“着想”的老兵,政委的眼圈,也红了。

“老林啊,” 他拍着林峰的肩膀,声音,都有些哽咽,“你放心。”

“这不是添乱。”

“这是一份,迟到了十八年的,肯定。”

事情的进展,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。

那份由无数个电话,汇集而成的报告,被张成和政委,送到了师部。

师长和师政委,在看完报告后,当即,就拍了桌子。

他们没有一级一级地往上报。

而是直接,将这份特殊的报告,通过内线,越级,上报到了集团军,甚至,是军区总部。

报告,最终,摆在了一位鬓角已经斑白的、威严的老将军的办公桌上。

将军看着报告,看了很久,很久。

然后,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,接通了军区司令部。

“给我接通红山哨所。” 将军的声音,平静,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我要亲自,和林峰同志,通个话。”

09

林峰的转业申请,被紧急叫停了。

一个由军区总部,亲自派出的高级调查组,以最快的速度,进驻了红山哨所。

他们来的目的,不是调查问题,而是,核实功绩。

调查组的效率,高得惊人。

他们顺着那些电话的线索,一个一个地去走访,去取证。

他们调阅了十几年前的演习记录,找到了空军基地的无人机测试报告,甚至,还找到了那位后勤部王副部长,当年被林峰从暴风雪里,背回来的巡逻日志。

所有的证据,都指向了一个事实:林峰的功劳,不是没有,而是,太大,太“散”,也太“静”了。

他的每一次付出,都像一颗石子,投入了大海,当时,或许只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。

但十八年下来,这些无数的涟漪,已经汇聚成了,足以推动人民军队这艘巨轮,滚滚向前的,磅礴力量。

半个月后,调查组,给出了最终的结论。

结论,只有一句话:建议军区党委,对林峰同志,进行特殊情况下的,集中评功。

于是,便有了红山哨所,历史上,最特殊、也最隆重的一次授功仪式。

那天,一架军用直升机,顶着高原的烈风,稳稳地,降落在了哨所的停机坪上。

从飞机上走下来的,是那位亲自打电话的,鬓角斑白的老将军。

在海拔5380米的哨所前,在鲜红的军旗下,在全体官兵的注视下,将军,亲自,将一枚枚崭新的、金光闪闪的军功章,挂在了林峰那身,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上。

三等功,二等功……

最后,是一枚分量最重的,代表着军人最高荣誉之一的,一等功奖章。

“林峰同志,” 将军的声音,响彻了整个雪山,“我代表军区党委,感谢你,十八年来,为祖国边防事业,做出的,卓越贡献!”

“你的功绩,部队,没有忘记!”

“人民,没有忘记!”

林峰站在那里,身体,站得笔直。

这个在任何艰难险阻面前,都从未流过一滴泪的硬汉,在那一刻,泪水,却再也控制不住,夺眶而出。

仪式上,还来了一些特别的“客人”。

那位后勤部的王副部长,那位空军基地的司令,那位特战旅的旅长……他们,都来了。

还有更多的,因为工作原因,无法亲自到场的,也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,出现在了哨所的大屏幕上。

他们,是林峰的“活着的军功章”。

他们用自己的出现,给了这位老兵,最高光的,致敬。

更让林峰感到意外的,是他的妻子和女儿,也被部队,用专机,接到了哨所。

当他看到穿着厚厚羽绒服,脸上带着高原红的妻女,出现在自己面前时,他再也忍不住,冲了上去,将她们,紧紧地,拥入怀中。

10

“爸爸,你真棒。” 女儿在他的怀里,仰着头,看着他胸前那闪亮的军功章,眼睛里,全是崇拜的星星。

授功仪式的最后,老将军把林峰,叫到了一边。

“小峰啊,现在,部队给你两个选择。” 将军拍着他的肩膀,像一个慈祥的长辈,“第一个,转业。”

“带着你应得的、所有的荣誉,光荣地,回到家乡,我们给你安排最好的工作岗位。”

“第二个,留下来。”

“我们准备,在整个高原防区,成立一个高级士官技术顾问团。”

“由你,来当这个首席顾问。”

“级别,待遇,都好说。”

“你的家人,我们也可以,想办法,调到离你最近的城市来。”

“你自己,选吧。”

林峰看着将军,又回头,看了看,不远处,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女。

最后,他的目光,落在了那片,他守护了十八年的、连绵不-绝的、圣洁的雪山上。

那里的风,依旧很大。

但他的心里,却前所未有的,温暖而平静。

他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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