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游小姐 お遊さま/Oyû-sama 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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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7-30
《应诏陈言疏》是曾国藩非常著名的长篇奏折,2845字。从该奏折中,我们可以看出曾国藩的为官方法。应网友要求,现全文转发,并附上译文,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直接看译文,非常经典。
该奏折的写作背景是道光皇帝驾崩,咸丰皇帝登基后,表现出积极向上,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态度,他要求京城的各级官员建言献策,为大清的发展提意见和建议。
曾国藩作为礼部侍郎,深受鼓舞,经过仔细调查研究后,最终写了这篇奏稿。奏稿中,曾国藩提出了如何获得人才、培养人才的具体方法,可惜咸丰皇帝未能采纳。
在写作方法上,曾国藩的奏稿都很有特点,几乎都是采用总、分、总的写作方法,层次清晰,一目了然,而且,论据充分,很有说服力,很值得我们学习。
原文:应诏陈言疏
道光三十年三月初二日
奏为应诏陈言事。
二月初八日奉皇上谕令,九卿科道有言事之责者,于用人、行政一切事宜,皆得据实直陈,封章密奏。仰见圣德谦冲,孜孜求治。臣窃维用人、行政,二者自古皆相提并论。独至我朝,则凡百庶政,皆已著有成宪,既备既详,未可轻议。今日所当讲求者,惟在用人一端耳。方今人才不乏,欲作育而激扬之,端赖我皇上之妙用。大抵有转移之道,有培养之方,有考察之法,三者不可废一,请为我皇上陈之。
所谓转移之道,何也?我朝列圣为政,大抵因时俗之过而矫之使就于中。顺治之时,疮痍初复,民志未定,故圣祖继之以宽;康熙之末,久安而更弛,刑措而民偷,故世宗救之以严;乾隆、嘉庆之际,人尚才华,士骛高远,故大行皇帝敛之以镇静,以变其浮夸之习。一时人才循循规矩准绳之中,无有敢才智自雄,锋芒自逞者。然有守者多,而有猷有为者渐觉其少。大率以畏葸为慎,以柔靡为恭。
以臣观之,京官之办事通病有二,曰退缩,曰琐屑。外官之办事通病有二,曰敷衍,曰颟顸。退缩者,同官互推,不肯任怨,动辄请旨,不肯任咎是也。琐屑者,利析锱铢,不顾大体,察及秋毫,不见舆薪是也。敷衍者,装头盖面,但计目前剜肉补疮,不问明日是也。颟顸者,外面完全,而中已溃烂,章奏粉饰,而语无归宿是也。有此四者,习俗相沿,但求苟安无过,不求振作有为。将来一有艰巨,国家必有乏才之患。我大行皇帝深知此中之消息,故亟思得一有用之才,以力挽颓风。去年京察人员,数月之内,擢臬司者三人,擢藩司者一人,盖亦欲破格超迁,整顿积弱之习也。无如风会所趋,势难骤变。
今若遽求振作之才,又恐躁竞者因而幸进,转不足以收实效。臣愚以为欲使有用之才,不出范围之中,莫若使之从事于学术。汉臣诸葛亮曰:“才须学,学须识。”盖至论也。然欲人才皆知好学,又必自我皇上以身作则,乃能操转移风化之本。臣考圣祖仁皇帝登极之后,勤学好问,儒臣逐日进讲,寒暑不辍;万寿圣节,不许间断;三藩用兵,亦不停止;召见廷臣,辄与之往复讨论。故当时人才济济,好学者多。至康熙末年,博学伟才,大半皆圣祖教谕而成就之。
今皇上春秋鼎盛,正与圣祖讲学之年相似。臣之愚见,欲请俟二十七日后,举行逐日进讲之例。四海传播,人人向风。召见臣工,与之从容论难。见无才者,则勖之以学,以痛惩模棱罢软之习;见有才者,则愈勖之以学,以化其刚愎刻薄之偏。十年以后,人才必大有起色。一人典学于宫中,群英鼓舞于天下,其几在此,其效在彼,康熙年间之往事,昭昭可观也。以今日之委靡因循,而期之以振作,又虑他日更张偾事,而泽之以《诗》《书》。但期默运而潜移,不肯矫枉而过正。盖转移之道,其略如此。
所谓培养之方,何也?凡人才未登仕版者,姑不具论。其已登仕版者,如内阁、六部、翰林院最为荟萃之地,将来内而卿相,外而督抚,大约不出此八衙门。此八衙门者,人才数千,我皇上不能一一周知也。培养之权,不得不责成于堂官。所谓培养者,约有数端:曰教诲,曰甄别,曰保举,曰超擢。堂官之于司员,一言嘉奖,则感而图功;片语责惩,则畏而改过。此教诲之不可缓也。榛棘不除,则兰蕙减色;害马不去,则骐骥短气。此甄别之不可缓也。嘉庆四年、十八年,两次令部院各保司员,此保举之成案也。雍正年间,甘汝来以主事而赏人参,放知府;嘉庆年间,黄钺以主事而充翰林,入南斋。此超擢之成案也。盖尝论之,人才譬之禾稼,堂官之教诲,犹种植耘籽也。甄别则去其稂莠也,保举则犹灌溉也。皇上超擢,譬之甘雨时降、苗勃然兴也;堂官常常到署,譬之农夫日日田间,乃能熟悉穑事也。今各衙门堂官,多内廷行走之员,或累月不克到署,与司员恒不相习,自掌印、主稿数人而外,大半不能识面,譬之嘉禾稂莠,听其同生同落于畎亩之中,而农夫不问。教诲之法无闻,甄别之例亦废,近奉明诏保举,又但及外官,而不及京秩,培养之道,不尚有未尽者哉!
自顷岁以来,六部人数日多,或二十年不得补缺,或终身不得主稿。内阁、翰林院员数,亦三倍于前,往往十年不得一差,不迁一秩,固已英才摧挫矣。而堂官又多在内廷,终岁不获一见。如吏部六堂,内廷四人;礼部六堂,内廷四人;户部六堂,皆直内廷;翰林两掌院,皆直内廷。在诸臣随侍御园,本难分身入署,而又或兼摄两部,或管理数处。为司员者,画稿则匆匆一面,白事则寥寥数语,纵使才德俱优,曾不能邀堂官之一顾,又焉能达天子之知哉。以若干之人才,近在眼前,不能加意培养,甚可惜也。臣之愚见,欲请皇上稍为酌量,每部须有三、四堂不入直内廷者,令其日日到署,以与司员相砥砺。翰林掌院,亦须有不直内廷者,令其与编、检相濡染。务使属官之性情、心术,长官一一周知。皇上不时询问,某也才,某也直,某也小知,某也大受,不特属官之优劣粲然毕呈,即长官之深浅亦可互见。旁考参稽,而八衙门之人才,同往来于圣主之胸中。彼司员者,但令姓名达于九重,不必升官迁秩,而已感激无地矣。然后保举之法,甄别之例,次第举行乎旧章。皇上偶有超擢,则楩枬一升,而草木之精神皆振。盖培养之方,其略如此。
所谓考察之法,何也?古者询事、考言,二者并重。近来各衙门办事,小者循例,大者请旨。本无才猷之可见,则莫若于言考之。而召对陈言,天威咫尺,又不宜喋喋便佞,则莫若于奏折考之矣。国家定例,内而九卿科道,外而督抚藩臬,皆有言事之责。各省道员,不许专折谢恩,而许专折言事。乃十余年间,九卿无一人陈时政之得失,司道无一折言地方之利病,相率缄默,一时之风气,有不解其所以然者;科道间有奏疏,而从无一言及主德之隆替,无一折弹大臣之过失,岂君为尧舜之君,臣皆稷契之臣乎?一时之风气,亦有不解其所以然者。臣考本朝以来,匡言主德者,孙嘉淦以自是规高宗,袁铣以寡欲规大行皇帝,皆蒙优旨嘉纳,至今传为美谈。纠弹大臣者,如李之芳参劾魏裔介,彭鹏参劾李光地,厥后四人,皆为名臣,亦至今传为美谈。自古直言不讳,未有盛于我朝者也。
今皇上御极之初,又特诏求言,而褒答倭仁之谕,臣读之至于抃舞感泣,此诚太平之象。然臣犹有过虑者,诚见我皇上求言甚切,恐诸臣纷纷入奏,或者条陈庶政,颇多雷同之语,不免久而生厌;弹劾大臣,惧长攻讦之风,又不免久而生厌。臣之愚见,愿皇上坚持圣意,借奏折为考核人才之具,永不生厌软之心。涉于雷同者,不必交议而已;过于攻讦者,不必发钞而已。此外则但见其有益,初不见其有损。人情狃于故常,大抵多所顾忌。如主德之隆替,大臣之过失,非皇上再三诱之使言,谁肯轻冒不韪?如藩臬之奏事,道员之具折,虽有定例,久不遵行,非皇上再三迫之使言,又谁肯立异以犯督抚之怒哉?臣亦知内外大小,群言并进,即浮伪之人,不能不杂出其中。然无本之言,其术可以一售,而不可以再试,朗鉴高悬,岂能终遁。方今考九卿之贤否,但凭召见之应对;考科道之贤否,但凭三年之京察;考司道之贤否,但凭督抚之考语。若使人人建言,参互质证,岂不更为核实乎?臣所谓考察之法,其略如此。三者相需为用,并行不悖。
臣本愚陋,顷以议礼一疏,荷蒙皇上天语褒嘉,感激思所以报。但憾识见浅薄,无补万一。伏求皇上怜其愚诚,俯赐训示,幸甚。谨奏。
译文:
臣为响应诏书陈述意见事上奏。
二月初八日接到皇上谕令,凡九卿科道等负有进言职责的官员,在用人、行政等所有事务上,都应依据事实直言陈述,密封奏章秘密上奏。这足以看出皇上品德谦虚冲和,一心追求天下大治。臣私下认为,用人与行政,二者自古就被相提并论。但到了我朝,大凡各种政务,都已形成固定的规章制度,既完备又详细,不可轻易议论。如今应当讲究的,唯有“用人” 这一方面。当下并非缺乏人才,若想培育激励他们,全靠皇上的巧妙运用。大致有人才转移引导的方法、培养造就的方略、考察辨识的法则,三者缺一不可,请让臣为皇上详细陈述。
什么是转移引导的方法?
我朝历代圣王执政,大多根据时俗的弊端加以矫正,使其趋于适中。顺治年间,战乱创伤刚刚恢复,民心尚未安定,所以圣祖(康熙)用宽仁的政策接续;康熙末年,天下久安而法纪松弛,刑罚搁置而百姓懈怠,所以世宗(雍正)用严厉的政策补救;乾隆、嘉庆年间,人们崇尚才华,士人追求高远而不务实,所以大行皇帝(道光)用镇静收敛的方式,来改变浮夸的风气。当时人才都遵循规矩法度,没有敢以才智自夸、锋芒毕露的人。但谨守规矩的人多,而有谋略、有作为的人渐渐变少,大多把胆怯当作谨慎,把软弱当作恭敬。
在臣看来,京官办事的通病有两点:一是退缩,二是琐屑。外官办事的通病也有两点:一是敷衍,二是糊涂。所谓“退缩”,就是同朝官员互相推诿,不肯承担责任,动辄请示圣旨,不愿承担过错;所谓 “琐屑”,就是斤斤计较微小利益,不顾大局,能看清细枝末节,却看不见整体;所谓 “敷衍”,就是表面应付,只考虑眼前剜肉补疮,不管明天如何;所谓 “颟顸”,就是外表完好,内里却已溃烂,奏章粉饰太平,言语却空洞无物。这四种毛病相沿成习,官员只求苟且偷安不出错,不求振作有作为。将来一旦遇到艰巨任务,国家必定会有缺乏人才的忧患。大行皇帝深知其中的隐患,所以急切地想选拔有用之才,来力挽颓风。去年京察时,数月之内,提拔了三人做臬司,一人做藩司,大概也是想破格提拔,整顿积弱的风气。无奈风气所趋,形势难以骤然改变。
如今若急于寻求振作有为的人才,又担心投机取巧的人趁机晋升,反而收不到实效。臣认为,想让有用之才不越出规范,不如让他们致力于学术。汉臣诸葛亮说:“才须学,学须识。” 这是至理名言。但想让人才都知晓好学,必须由皇上以身作则,才能掌握转移风化的根本。臣考察圣祖仁皇帝(康熙)登基后,勤学好问,儒臣每日进讲,寒暑不停;万寿节(皇帝生日)也不中断;三藩之乱时,也未停止;召见大臣时,常常与他们反复讨论。所以当时人才济济,好学的人很多。到康熙末年,博学伟才大多是圣祖教诲成就的。
如今皇上正值壮年,正与圣祖讲学的年纪相似。臣的愚见是,希望等到二十七日后,恢复每日进讲的制度。这样四海传播,人人都会效仿。皇上召见臣工时,与他们从容讨论疑难。见到无才的人,就勉励他们学习,以痛改模棱软弱的习气;见到有才的人,就更勉励他们学习,以化解刚愎刻薄的偏差。十年以后,人才必定大有起色。一人在宫中倡导学术,天下英才就会受到鼓舞,契机在这里,成效在那里,康熙年间的往事,清楚可见。用今日的萎靡因循,期望振作,又担心他日变革会坏事,所以用《诗》《书》的教化来润泽。只求潜移默化,不愿矫枉过正。大概转移引导的方法,大致如此。
什么是培养造就的方略?
大凡未入仕途的人才,暂且不论。已入仕途的,如内阁、六部、翰林院,是人才最集中的地方,将来在内做卿相,在外做督抚的,大多出自这八个衙门。这八衙门有数千人才,皇上无法一一了解,培养的权力不得不责成于堂官(各衙门长官)。所谓培养,大约有几点:教诲、甄别、保举、超擢。堂官对司员(下属官员),一句嘉奖,他们就会感激并图谋立功;一句责备,他们就会畏惧并改正过错。这是教诲不可迟缓的原因。杂草不除,兰花蕙草就会减色;害马不除去,千里马就会气短。这是甄别不可迟缓的原因。嘉庆四年、十八年,两次命令部院各自保举司员,这是保举的旧例;雍正年间,甘汝来以主事身份被赏赐人参,升任知府;嘉庆年间,黄钺以主事身份充任翰林,进入南斋(宫廷文学机构)。这是超擢的旧例。
人才好比禾稼,堂官的教诲如同种植耕耘,甄别如同除去杂草,保举如同灌溉。皇上的超擢,如同甘雨及时降下,禾苗蓬勃生长;堂官常常到衙署,如同农夫每日在田间,才能熟悉农事。如今各衙门堂官,多是在内廷当值的官员,有时数月不能到署,与司员常常互不熟悉,除了掌印、主稿的几人,大半连面都不认识,就像嘉禾与杂草,听任它们在田间同生同落,而农夫却不过问。教诲的方法无人听闻,甄别的制度也废弃了。近来奉诏保举,又只涉及外官,不涉及京官,培养的方略,难道没有未尽之处吗?
近年来,六部人数日益增多,有人二十年不得补缺,有人终身不能主稿;内阁、翰林院人数也比以前多了三倍,往往十年不得一个差使,不得晋升一级,英才早已被挫伤。而堂官又多在内廷当值,终年不得一见。如吏部六堂官,四人在内廷;礼部六堂官,四人在内廷;户部六堂官都在內廷当值;翰林院两掌院学士也都在內廷当值。诸臣随侍御园,本难分身到署,又有的兼管两部,或管理数处。作为司员,画稿时匆匆见一面,汇报事情时寥寥数语,纵使才德兼备,也不能得到堂官的关注,又怎能让天子知晓呢?这么多人才近在眼前,却不能加以培养,实在可惜。
臣的愚见是,希望皇上稍作酌量,每部须有三四位堂官不兼內廷当值,让他们每日到署,与司员相互砥砺。翰林院掌院也须有不兼內廷当值的,让他们与编修、检讨(翰林官员)相互熏陶。务必使长官全面了解下属的性情、心术。皇上不时询问:“某人有才华,某人正直,某人有小智慧,某人能担当大任”,这样不仅下属的优劣清楚呈现,长官的深浅也可互见。通过多方考察,八衙门的人才都会记在圣主心中。那些司员,只要姓名能上达天听,不必升官,就已感激涕零了。然后保举之法、甄别之例,按旧章依次施行。皇上偶尔破格提拔,就像优质的楩楠木一旦晋升,普通草木也会精神振奋。大概培养造就的方略,大致如此。
什么是考察辨识的法则?
古代询查行事、考核言论,二者并重。近来各衙门办事,小事遵循旧例,大事请示圣旨,本就没有才略可见,不如从言论上考察。但召见时陈言,面对天威不敢多言,不如从奏折上考察。国家定例,内而九卿科道,外而督抚藩臬,都有进言的职责。各省道员,不许专折谢恩,却允许专折言事。但十多年来,九卿中无一人陈说时政得失,司道中无一人上奏地方利弊,争相缄默,这种风气让人不解;科道偶尔有奏疏,却从无一言涉及君主德行的盛衰,无一人弹劾大臣的过失,难道君主都是尧舜那样的君主,臣子都是稷契那样的贤臣吗?这种风气也让人不解。
臣考察本朝以来,匡正君主德行的,如孙嘉淦用“不要自以为是” 规劝高宗(乾隆),袁铣用 “寡欲” 规劝大行皇帝(道光),都被优旨嘉奖采纳,至今传为美谈;弹劾大臣的,如李之芳弹劾魏裔介,彭鹏弹劾李光地,后来四人都成为名臣,也至今传为美谈。自古直言不讳,没有比我朝更盛的了。如今皇上即位之初,又特地下诏求言,褒答倭仁的谕旨,臣读了欢欣感泣,这确实是太平的征兆。
但臣仍有忧虑:皇上求言心切,恐怕诸臣纷纷上奏,有的条陈政务,多有雷同,不免让皇上久而生厌;弹劾大臣,又担心助长攻讦之风,也不免久而生厌。臣的愚见是,希望皇上坚持圣意,借奏折作为考核人才的工具,永不产生厌倦之心。涉及雷同的,不必交议;过于攻讦的,不必发抄。此外则只见其益,不见其损。人之常情习惯于故常,大多有所顾忌。如君主德行的盛衰、大臣的过失,若非皇上再三引导进言,谁肯轻易冒犯忌讳?如藩臬奏事、道员具折,虽有定例,久不遵行,若非皇上再三逼迫进言,谁肯标新立异得罪督抚?
臣也知道,内外大小官员群言并进,必定会有浮夸虚伪之人混杂其中。但没有根据的言论,其伎俩只能奏效一次,不能再次尝试,皇上明鉴高悬,岂能始终遁形?如今考核九卿贤否,只凭召见时的应对;考核科道贤否,只凭三年一次的京察;考核司道贤否,只凭督抚的评语。若让人人建言,相互质证,难道不是更能核实吗?臣所说的考察辨识的法则,大致如此。
以上转移、培养、考察三者相辅相成,并行不悖。
臣本愚陋,近来因议礼一疏,承蒙皇上褒奖,感激之下总想报答圣恩。只遗憾识见浅薄,无法尽补万一。恳请皇上怜悯臣的愚诚,俯赐训示,臣不胜荣幸。谨奏。